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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前路迢迢,“犹太国家”以色列应当何去何从?
时间往前推移至1940年代,那时候的以色列还是一个势单力薄、四面楚歌的国家,苏东集团的共产主义国家对其付诸的同情与善待,即便是西方强国也不曾讨厌过这个因为弱小而常遭屠杀的国家。 而这个曾饱经战乱之苦的国家,在现如今却把“大刀”横在了周边弱国的脖子上。 以色列 以色列于1948年建国,如今已有70余年的历史。作为中东地区最为强大、现代化、经济发展最高的国家,除了拥有最佳的经济体制,对于科学和科技的发展贡献也极为突出。 然而,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以前,以色列还是一个苦难的民族,在历经千百年的漂泊迁徙中,在饥难、杀戮和欺辱的磨难中,他们艰难求存,砥砺奋发,才终于一跃成为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之一,与四周邻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这个在世界上闪烁着骄人高科技文明的国家,没有将其社会变革所取得的经济成就来维护世界的和平,而是加入了对弱小国家疯狂屠戮的殖民国家行列。 多年被侵略的历史让以色列常以受害者自居,执着于对其本身独特性的脆弱自信,以没有人能“理解”它为借口,并带着“受伤”的自尊心,以咄咄逼人的姿势对周边阿拉伯国家频繁发动战争。 他们常常觉得他们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在世界上荒凉的一隅捍卫自己的利益,而外界所发出的质疑声音,也都被视作对他们的偏见。 以色列地区 人们在过去之所以会一边倒于以色列,一方面是由于其长期被屠杀的历史,另一方面是其浪漫主义广受外界的欢迎,以色列是一个拥有众多“粉丝”的国家。 在以色列建国后的头20年,基于以色列绝大多数“犹太人粉丝”和“非犹太人粉丝”数量的庞大,人们为这个国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对其所行之事有了更多先入为主的偏袒,以至于对1948年巴勒斯坦人所遭受的灾难知之甚少。 人们看待犹太国家,就像看待自己的崇拜者。因为以色列人可以在荒芜的土地上,甚至是沼泽地上发展渔业,贫瘠的丘陵被改造成整齐平坦的果园和粮田;在古老、凄凉,以及遍地都是断壁残垣的废墟中,万丈高楼平地起,新型的现代化城镇星罗棋布,条条马路四通八达...... 一个化腐朽为神奇,化沙漠成绿洲的国家,打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使得子民所在之地成为真正“流着奶与蜜的地方”,这种成绩是现代化力量的典型,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在看待其罪行的时候,在自己的眼睛上镀上一层纱。 苏伊士运河战争 回望1967年春,在6日战争即将爆发前,以剑桥大学的学生为代表,绝大多数人近乎一边倒地支持以色列对巴基斯坦的侵略,与1956年灾难性的苏伊士运河战争中,人们对于以色列伙同英法之间勾结的忽略。 为恐怖袭击而举行的联合训练营和项目反映出了20世纪60年代以后的极端组织和民族主义运动支持巴勒斯坦的热忱,但国际社会在教育和媒体中对大屠杀的承认也直接对这种热忱起到了极大的抑制作用: 以色列从欧洲人对死难的犹太人的重新纪念中所取得的收益成果,就很大程度上挽救了它因为占领阿拉伯人土地所造成的负面形象。 即便是以色列开始修建非法的定居点,或者直接对黎巴嫩发起入侵——它们强化了对批评以色列的一系列论据——都无法转变国际舆论对以色列这个曾经遭受苦难弱国的“偏袒”。 然而,现如今一切都变得有所不同了。 黎巴嫩 回顾过去的历史,我们可以知道,1967年6月以色列的胜利以及它随即对所占领土地的侵略也直接发展成为了这个国家的灾难:一场政治和道义上的重大灾难。 以色列在加沙和约旦河西岸的所作所为,犹如今日对待伊朗的空袭,被放大并完全暴露出这个国家的短板,被赤裸裸地暴露于外界的眼皮之下。 事实上,以色列所有日常的占领和疯狂的压迫行为,基本只有很少一部分的活动分子和专家才真正了解。 现如今,社会发展使得信息高度公开化,拥有电脑和卫星信号接收器的人们都可以及时地看到以色列这些行径,这就意味着以色列的行为每天都会受到世界各地成千上万人的谴责与监督。这也直接导致了世界舆论对以色列看法的彻底改变。 以色列士兵 这些年,仍旧把以色列当作受害者的人数其实已经不多了。至少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巴勒斯坦、伊朗人才是公认的受害者。 以色列已经被比作手段残忍罪大恶极的殖民者,甚至有部分人直接将其与南非的种族主义法律和班图斯坦制度放到一起大肆谈论,且直至今日这些类比人们早已经觉得不足为奇了。 这种形象或许短暂不难带给一个国家直接的伤害,但是如此一来,将来当以色列的公民遭遇不幸之时,势必是无法赢得别人的同情的。 听上去,好像伤害性还是不大,我举个例子:在南非的同种族隔离时期,时有白人遭到杀害,偶尔一些英国殖民者也会被当地起义者所残忍砍杀,在几乎所有外国人的眼里,这些死于非命的人并不会被当作恐怖主义下的无辜受害者,只会被视作其政府所行错误政策的牺牲品。 而现如今的以色列就是这样,从道义方面上说,这样的类比对以色列来说是非常有害。 伊朗士兵 以色列曾经有一套强有力的说辞,直至在对伊朗的此次空袭中完全被击垮:以色列曾经对外宣称自己是“社会专制主义和残酷暴力之海”上一座极其脆弱的民主与正派之岛,是被“压迫的沙漠”所包围的一片向往权利与自由的绿洲。 可事实上,民主人士何以会将他们所占领的土地上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围在班图斯坦的无助境地之中?崇尚自由的人又何以会无视国际法,肆虐地抢占别人的家园? 一个强大的国家宣称自己很脆弱,一个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国家哭诉自己是受害者,一个正常的国家索要特殊的待遇。 导弹射在弱国的疆土上,却喊着正义的口号;既是欺凌者,又是受害者,既是弱者,又是英雄,这套相互矛盾的说辞在其建国伊始就早已有之,在大卫大战歌利亚的故事中就已经流传开来。 人们对其身份较早地产生了认同感,以至于今时今日,以色列对弱国的一系列屠戮当中,人们才缓慢幡然醒悟:这是一种集体认知上的紊乱,而这种紊乱不止让人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更是长期支配着以色列的政治文化。 以至于其国民长期以来保持着受迫害妄想症——所有人都想害我们、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们。然而,现在其再也不会引起人们的同情。 以色列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绝大多数欧洲国家实际上已经能够坦然承认它们在大屠杀中所行恶性,但在26年以前情况还尚且不会发展成这般田地,承认恶性犹如被人抓住了可以正当攻击或者报复的把柄。 在以色列看来,这已经为其带来了相当矛盾的不良影响:直到“冷战”结束,以色列依然能够利用德国以及其他欧洲人的错误大作文章,还能够对欧洲人没有完全彻底地承认他们在以色列的土地上对犹太人犯下的罪过而重复加以利用。 但是后来,“二战”的历史已经从公众讨论的话题直接演变成了教室里面各大教授的教习内容,随即又演变成了历史书中的重要内容,欧洲以及其他地区越来越多的选民对此表示难以理解,时移世易,何以上个世纪欧洲大战所带来的灾难可以在另一片无辜的土地上成为允许和宽恕那些难以接受的行为的借口。 在全球人民的眼中,这就好像一名以色列子民的曾祖母死于特雷布林卡,但这怎么就能够成为他凌辱等待通过检查站的巴勒斯坦妇女的正当理由了呢? “不忘奥斯维辛”并不是一个能够让人接受的回应。 巴勒斯坦人 总而言之,在这个世界看来,以色列确实是一个正常的国家,但它的所作所为却极为不正常。 以色列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被其欺凌的才是受害者。以色列非常强大,它的作为让其他弱国变得更为脆弱。 失去了为自身辩护的“正当”托词,以色列以及它的一众支持者们又试图开始老调重弹:因为以色列是一个犹太国家,所以人们才批评它。 人们如若批评以色列,就被其视作反犹太主义,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在以色列和美国都被看作以色列的一张王牌。而现如今这种论调则更加显著,也更加盛气凌人,这主要是因为以色列手中只剩下这一张牌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了。 以反犹太主义来污蔑外界的批评深深扎根于以色列的政治本能之中,其中以晚近的以色列领导人阿里埃勒·沙龙为甚,其不厌其烦地利用这一屡试不爽的“绝招”,并对此大作文章。 阿里埃勒·沙龙 近年来,欧洲国家反犹主义又一次掀起了高潮,大卫·本古里安和果尔达·梅厄也同样逃不过。对于其二人所采取的“政治”策略,海外的犹太人为此付出了极度高昂的代价。 由于担心自己会被当作“害群之马”,他们既不敢对以色列进行公开的批评,也不敢维护以色列,于是选择了默不作声。然而,人们还是将他们这种沉默的行为看作是以色列恶劣行为事实上的同伙。 当以色列在被占领土上一再被宣告违反了国际法,当以色列竟然公开羞辱于那些他们所占领的土地上原先的主人——但是它还是一再选择了以反犹太主义的罪名来申斥那些批评者们——它似乎在试图向世人表明,这些并非以色列所为,而是犹太人所犯下的罪过。 占领阿拉伯人土地的并不是以色列人,而是犹太人;如果你不喜欢他们的这些行为,那是因为你本身就不喜欢犹太人,但这与以色列人无关。 事实上,很多观察大家们都相信,想要化解巴黎郊区或是雅加达街头日益增长的反犹太主义,最直接的一种做法,就是让以色列如数归还侵占巴勒斯坦人的领土,这种做法原本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但如果只是盲目地相信美国会无条件地支持以色列,那么其在道义,以及财政和军事上的支持,都极有可能产生毁灭性的伤害。 美国与以色列 美国对伊拉克毁灭性的入侵,以及其所产生的后果一度引发了外交政策讨论中的大转变。 事实上,不管是顽固的现实主义者,还是新保守干涉主义者,所有卓绝的思想者都非常清楚,这些年以来,美国的国际政治影响力已经今非昔比,它的道义形象也正在以史无前例的速削弱了。 对美国自身来说,有许许多多修复工作需要立即去做,尤其是要妥善处理好美国与那些——从中东到东南亚——战略经济上都非常重要的群体和地区的关系。 也就是说,如果美国的外交政策仍旧和一个同美国的长期关切没有直接关系的中东小国——用沃尔特和米尔斯海默在论文中的所提及的观点来说,这会是一个战略负担:“在反恐战争和与以色列打交道的广泛努力中,它实质上是一种负担”——的利益与需求绑定,那么美国修复其对外形象和影响力的努力便绝无可能成功。 在以色列再一次突袭伊朗事件以后,我与好友交谈此事,鲜少有人会严肃地指控反以色列主义。这对犹太人来讲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消息,因为由于早年以色列游说集团时常滥用这样的辞藻,却又一再发动对弱国的侵略,这将会造成一种结果,即真正的反犹太主义也将不会再被人们严肃地对待了。 事实上,与以色列要保持适当距离的意愿不只是存在于外交政策专家的言论之中,还存在于越来越多的年轻群体中。 美国的绝大多数年轻人会将这个国家与佛朗哥将军的西班牙相比较,这对以色列人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冲击,也为他们敲响了警钟。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永恒的;在我看来,当我们将来回顾起1973年以来的这段历史,这对以色列而言几乎是一段充满了悲剧性幻想的时期: 这段时间几乎被以色列的各种奇怪想法所耗失殆尽——因为不管它过去想去做什么,以及想要得到什么,以色列都可以指望美国对其进行无条件地支持,且还不会引发起一丝一毫强烈的反弹。 这种盲目的傲慢主要体现在2003年令人哀痛的伊拉克战争——事实上,人们再回望历史,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才让美国开始产生了疏远以色列的想法。 以色列 从某种角度来说,以色列的未来或将是异常惨淡的。 以色列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地势上的不利,它正处在其他发达国家极其容易受到伤害的边缘位置:它对自己顽固行为的正当性表现出过分地自信;固执地忽视自己的任意妄为最终可能引发核心帝国的愤怒并为自身带来的不可预测的危险;也不会居安思危顾自己直至现在也没有结交任何朋友。 不可否认,现代的以色列拥有着非常强大的军事力量,但是一个国家除了制造更多敌人,强大的军力又能够为其带来什么呢? 当然,现如今的以色列仍有选择的机会。因为这个国家已经遭到了全世界的怀疑和怨愤——现在的人们对于以色列实质上并没有什么期待——一种在政策上高屋建瓴的转变,撤销其目前的主要定居点,无条件地与伊朗人、巴勒斯坦人等开启谈判,并向哈马斯摊牌以达到换取他们对以色列的认同和双方停火的目的,这会为其带来巨大的好处。 哈马斯 不过,这种对以色列根本性的战略调整,需要他们对这个国家及其政治精英们大半辈子以来所秉持的说辞和幻想进行重新评估。这是有巨大难度的。 因为以色列必须承认,它已经没有办法再利用并消耗国际社会对它的同情了;美国也绝对不可能会为其提供长期的政治和资金支持;军力绝无可能长久地保护以色列,正如民主社会主义德国以及白人统治下的非洲所展示出来的那般:殖民地或早或晚都会退出历史的舞台,除非你愿意对本地居民进行无情地驱逐或者疯狂地灭绝。 任何国家及其领导人对此都心知肚明,也已经纷纷作出了相应的调整。 就像夏尔·戴高乐在后来意识到,法国在阿尔及利亚的定居点对法国而言势必会是一个道义和军事上的重大灾难,随后他便以极大的政治勇气对此事做出了正确的反应,并决定果断从阿尔及利亚撤出。 戴高乐 当戴高乐深刻认识到这其中利害,并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政治家时,他已经年近七十岁了。 而作为建国已有70余载的以色列,再傲慢地等待下去,等待其的必是不可估量的灾难。 也许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本质,但是战争从来不会偏帮弱者。但是我们必须意识到,落后就有可能被屠戮,强权就是公理!然而,我们既然深知战争之苦与恶,便不要意图通过屠戮别人以强国,殖民者终将会退出历史的舞台。 |